为了改掉他那些坏习惯,我每天都监督着他的一举一动,要他上进。可是他却不明白我的苦心,反倒烦我干涉他太多。后来,因为这一类事件,我们隔不了两三天就会吵上一架。因为吵得多了,彼此都觉得疲乏。我决定回深圳去缓解一下心情,顺便也给他一个反省的机会,让他在孤独中能够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我知道我没有很多钱来让你过好日子,但我会好好爱你的,留下来行吗?”我不忍看他殷切的眼神。“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们的生活态度问题!”我说。“说到底,你这不还是要找个有钱人吗?”待言的眼神中添了轻蔑。
说到这里,莫妮的眼眶红了,她用手指压着额头,眼睛藏在掌心里。片刻,她抬起头来,用力吸了吸鼻子,她说对不起,眼帘却未抬起。
拖着包,带着满身的疲惫和一颗受伤的心,我离开了这个给了我短暂幸福也给了我忧伤的城市。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回来,因为,我爱的男人还在这里。回到深圳,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怀了待言的孩子。
在痛与疲惫中挣扎
我被吓坏了,我还没做好当妈妈的准备,而且我有先天性心脏病,生孩子很危险,何况,在深圳这个快节奏的地方,一个女人要想生存,带着个孩子绝对是一个负担。再三犹豫之后,我还是决定把孩子生下来。待言都36岁了,也该有个孩子了。可是,我需要他的承诺和肯定给我勇气。
我给待言拨了电话:“我想把孩子拿掉。”“嗯。”他在电话那头轻声地吐出一个声音。“嗯”代表什么?肯定?否定?还是不置可否?我没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莫妮眼光有些迷离,她想不明白,待言为什么是这样一种暧昧的态度,她沉思了半天,忽然笑了:“当天晚上,他住在深圳的家人竟兴师动众地赶来看我了。他妈妈拉着我的手,要我一定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原来,他是想要这个孩子的。”
可是,很多天过去了,待言却连电话也没来一个。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不亲口告诉我他想要这个孩子。两个月里,我带着肚子里的孩子,奔走于深圳的街头,做市场推广,我不能停下来,因为待言没有给我和孩子未来的意思,我还得靠自己。体力上的辛苦对于我来说,其实不算什么,我痛心的是他自己并不关心我和我身体里的孩子,他顶多只是让家人问候我一下而已。
孩子越来越大了,我的身体也越来越差。医生劝我尽早打掉,我依旧迟疑。其实我一直在等,等待言对我说他要这个孩子,我愿意冒生命的危险给他生一个孩子,可是他没有说。
又过了两个月,我去了医院,因为我再承载不起这个孩子了,包括我自己和他那还未见世面的未来。孤单地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我的心彻底陷入绝望了。
手术在经历了种种痛苦之后结束了,我被掏空了,从身体到心灵,我开始恨这个叫待言的男人。
8月23日,是我的生日,他打过电话来,问我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想起自己所经历的痛苦,我断然地说“没有!”那头,电话轻轻地挂断了。我想从此将他赶出我的心灵,我的脑海,我的生活,可是,我找不到忘掉他的办法。我的生活还是在痛与疲惫中挣扎。
“在网上,我碰见了待言从前的一个朋友。”莫妮的肩耸了一下,一颗眼泪掉下来,“他说待言整个人变得更加潦倒和放纵自己。”莫妮脸上爬满泪水:“我心疼他……所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