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只是希望……
四年多来,贺兰静霆从未回来过。
有一天,她正在自己的花店里卖花,门前忽然停下一辆黑色的轿车,从里面走出一个俊美的年轻男人。
那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手里捧着一大把玫瑰,走到柜台前,忽然单膝着地:
“皮皮,嫁给我,好吗?”
她坐在柜台的高椅上,怔了半晌,才认出是家麟。
“家麟?”
眼前一错,柜台上又多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是我。”
“你回来了?”
“对。”
她看了看硕大的钻石:“你发财了?”
“是。”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说:“恭喜发财。”
“皮皮,嫁给我,好不好?”
她想都没想就说:“不好。”
“我刚知道你手臂受了伤,不要担心,今后由我来照顾你!”
你为什么要照顾我?“她问。
”因为我爱你!‘他大声说,“以前我错了。请让我认认真真专专心心地爱你这一次!
她将钻石还给他,淡淡地说:”谢谢你的心意。对不起,我不再爱你了。“
”皮皮。“家麟急切地说,”你一向是最善良的,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不。“她说,”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家麟经常来看她,也来看她的父母和奶奶,甚至发动自己的父母提着厚礼来说亲。
无论他怎么说,想什么办法,皮皮坚决不同意。
好在秋季很快就来了,皮皮有她的任务,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C市。
每年秋季她都会去陕西及东北一带的农场买狐狸。她在大兴安岭贺兰静霆原先的农场里雇了十几个训兽师,训练狐狸的野生技能。然后成批成批地将它们放养到各处山林。最远的地点是西伯利亚。每年冬季她都穿梭在北方漫长的铁路线上,寻找更多狐狸可以生存地方。
这年冬季也不例外,她选择了横穿俄罗斯的西伯利业大铁路。从海参威出发向东,跨越八个时区,将两千只狐狸分批送往沿路的森林和草原。这是世界上最长的铁路,全程九千多公里,走一趟要花六天半的时间。做完了工作,她从贝加尔湖东岸的乌兰伍德坐另一条支线经赤塔进入满洲里。在满洲里的物流公司里结了一些账,她买了去北京的车票。火车又晃荡晃荡地开起来。
她喜欢坐车的感觉,就像一条出了港的海船,不在此岸,也不在彼岸,仿佛进入了无间道。她那一腔无处着落的心情便在这无处着落的旅程中漫无目的地滋长。她长时间地望着窗外的风景,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车里的客人们见她只有一只手臂可以活动,对她很照顾,提行李都主动有人帮忙。她喜欢好客擅谈的东北人,却怎么也提不起聊天的兴致。因为关于她的事、她的职业都太过离奇,不提倒罢,一提便会引起旅客的好奇心,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她宁愿什么也不说,支支吾吾地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