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情也不等于处女,君不见满大街小广告上的“处女膜修补术”?只有两种社会需要贞节牌坊:一是万恶的封建社会,二是乔治•奥威尔笔下的那个“大洋国”。对一个宪政条件下的现代民主社会来说,只要不违反法律,性行为基本上是个人行为,公权力不应当干涉。有些姑娘膜还在,但满脑子男盗女娼;有些姑娘敢于大胆的去爱——更重要的是,去做爱——但内心依然纯洁善良。费雯丽在《魂断蓝桥》里曾塑造了一个沦落风尘的站街女玛拉,你能说她不纯情?
纯情意味着你要为爱付出,要有牺牲。而总像哆啦A梦一样适时出现且有着一口高露洁式白牙的老三基本没给静秋付出的机会,指哪买哪,高干子弟就是不含糊(立马让我想起了《蓝宇》里的捍东)。有这么个王子呵护,静秋和老三与世隔绝的谈着他们似是而非的爱情,什么“史无前例”的历史背景,在《山楂树之恋》里竟然被阉割了——从这个意义上讲,我宁愿把老三当作静秋玩陀螺的后遗症。影片的所谓“干净”恐怕更多的让人想起叙事的薄弱:那些硬插进来的幕间字幕让剧情发展支离破碎,除了静秋、秋母和老三以外,其余的人物更是可有可无的道具,连老二也只是做了一次送核桃的快递就不知所终了。
静秋最后决定与老三共度一夜,我这种龌龊之人难免觉得有交换之感。诚然,对静秋而言,也许这就是圣洁无比的付出。不过,受了老三这么多恩惠,决定以身做答,这能算是不掺杂质的爱情吗?
话说回来,《山楂树之恋》能红起来,本身也说明了我们的时代“纯情”太匮乏了。这么烂的一本小说居然风靡一时,足见国人对真诚爱情的渴望。这是一个小三当道二奶为王的时代,守身如玉几乎是一个神话,所以,《山楂树之恋》出来应合了我们,也是符合文化消费心理的。不难想见,《山楂树之恋》定会勾起一代人的记忆,必有一些德艺双馨的道学前辈们跳出来,痛说革命家史,大谈自己如《山楂树之恋》般的过往纯情,然后,再顺带指责一把80、90后们道德沦丧、生活放荡。
当初抡起皮带联动打老子的是你们,后来一股脑的扎进市场化进程里“使人和人之间除了赤裸裸的利害关系,除了冷酷无情的‘现金交易’,就再也没有任何别的联系了”的也是你们;现在,你们脑满肠肥权钱在手,便开始包80后二奶养90后小三,然后,再顺带指责一下80、90后们多么的堕落,多么的不懂“纯情”。
喵了个咪的,这帮人怎么没让蜱虫给咬死?!
如果有一天,我用手滑过某个女孩的鼻尖,那一定是因为我爱你。我爱你,所以我爱你身体的每一个部分,包括你的鼻子。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你过去是什么样将来会变成什么样,我爱你,我爱现在的你,所以我今生今世都会跟你走下去,直到我不爱你为止。
这是我理解的纯情,供批判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