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歌词创作的修辞学运用,诸如形容词转动词的一个词性转换,也就是“转化”,有时也可称为“比拟”,就是把抽象的东西转化为具象,像词中的“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夜半清醒的烛火,不忍苛责我”还有“一壶漂泊,浪迹天涯难入喉,你走之后,酒暖回忆思念瘦”。这里的“离愁”“孤单”“漂泊”“浪迹天涯”跟“思念”这些抽象的形容词都不是具体的意象,但在转变词性后,变为一个具象的几乎可以触摸得到的实物,这加重了它们所代表的意象的重量感。
就像“烛火”它怎么“清醒”?它又要怎么“苛责”?这当然是拟人化的一种手法——将烛火当作人来描写,赋予它人情的意味。好像看到词中的主角被情而困,连烛火都不忍打扰或是苛责,然后借此带出萦绕在他周围的孤单氛围。再如“酒暖回忆思念瘦”里面的“暖”,它本来是形容词,但在这里变成了动词,因为它“暖”了回忆。
在创作中对仗形式的使用,如“一盏离愁”对应“一壶漂泊”,这使得歌词无论是念读还是吟唱上都更朗朗上口。在歌词技巧上,我赋予了《东风破》极具中国风味道的场景,把中国风的词风和歌词意境,放在现代人触碰不到的时代。千年前的某一个朝代,并不是现在的时空,也不是现在的世界,正因为那不是我们眼睛所能看到的当代社会,所以作词人可以细腻地营造文字的意境美,浪漫地构筑故事里的画面,让人在聆听时能有想象的空间与阅读的张力。
《东风破》歌名的灵感来自苏轼跟李商隐,苏轼写过一首词叫《蝶恋花·送春》:
雨后春容清更丽。
只有离人,幽恨终难洗。
北固山前三面水。
碧琼梳拥青螺髻。
一纸乡书来万里。
问我何年,真个成归计。
白首送春拚一醉。
东风吹破千行泪。
最后这句“东风吹破千行泪”确实给了歌名的灵感。《东风破》这个歌名,还受到李商隐这首诗的影响:
相见时难别亦难,
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
蜡炬成灰泪始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