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我看到公公伸手捂住婆婆的嘴,不住颤抖道:“小声——小声!”
心下不由一阵恐慌,我最后看了眼房间内部——依旧昏黑看不清内部,只是我总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处盯着我,我不由得浑身发抖起来。
就这样躺着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第二日起床时,眼前两个浓重的黑眼圈让我打不起精神来,只机械的做着自己的家务活,全然没有了生气。
“迎迎,你去给阿辉送饭吧,我去接侄女放学。”一直近乎沉默的婆婆忽然叫住我,语气喑哑低沉,十分沙哑。
我没说什么,沉默应下,提起桌上热腾腾的饭菜便欲出门。
——但很不幸,我的后脑勺倏忽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痛,我痛苦的趴到地上,眼前阵阵混黑,几乎看不清事物。
朦胧间,我看到提着棍子的公公在对我笑。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躺在一处手术床上,全身上下几乎被扒了个干净,双手也被镣铐绑在床上,全身上下几乎动弹不得。
“你!”我对着不远处一言不发的男人怒目而视。
依旧是熟悉的脸颊,熟悉的身形,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直直烙印在我的记忆深处。
是阿辉,一切都是阿辉操办的。
全身上下几乎颤抖到无法行动,我瞪着一双美目看他,直直的看他,似乎要将自己的怨恨尽数送入他眼中。
“对不住,迎迎,一切都是为了我的病。”他低低的咳了几声,虚弱的抬起手关掉身旁的一扇窗户,而后一瘸一拐回到原地,背对着我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公公紧跟着进来,身后跟着一位身着黑衣的男人,那男人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双眼睛锐利而冰冷的看着我,手上提着一箱医疗用品。
婆婆也推着一堆手术用品进了屋子,而后快速关上门,三人围在我身边观察。
有人给我打了麻醉,身体逐渐僵硬下来,我麻木的躺在床上看他们,公公见我这般,又叹了口气:“迎迎,你就当给阿辉做件好事,你也希望他的病好起来吧,只要你把肾卖了,卖了我们就有钱治病了。”
是吗?我在心里问自己,只感觉好笑。
一个人对除了亲情以外的人都嗤之以鼻,那该如何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