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2015年被中纪委干下的第一只老虎,杨卫泽是幸运的,毕竟,身为贪官,出事是迟早问题。放在年初,可以初战告捷鼓舞士气,而放在年终,又可以当仁不让地作总结的首位。如此过山车般的仕途旅程引领媒体的眼光至少一年,恐怕作南京市委书记也没有这么风光。这倒并不是恶意地嘲讽,或者好事地调侃,而是觉得,身为党的领导干部,以人民公仆自居,以无私奉献自诩,之于贪官的下场,肯定是一清二楚,说不定曾经的杨书记也给下属官员上过不少课,训过不少话,而今,还能以现身说法警示世人,也算是贪官的功德圆满。
我更感兴趣的,是媒体报道的一个细节。报道说,“1996年,杨卫泽任交通厅副厅长,不到两年又升任一把手。此时,他‘已深谙官场升迁潜规则了’。据说,杨卫泽这次提拔得到上级领导的关照。有传闻说,为了上位,杨的老婆还认了这位领导当干爹。”简短几行,字数不多,内容不少,细嚼起来,颇有意味。
副厅级干部杨卫泽,不到两年又升任一把手,且主观方面的原因在于“已深谙官场升迁潜规则”,确是让人跌破眼镜。从电视上看新闻,从教材上学理论,我们一以贯之的印象,是提拔的领导干部是所有竞争者中最为德才兼备者,并且,为了这一选拔机制的正常运行,还设计了很多看上去颇为严谨的诸如上级提名、民主测评、组织考察之类的组织内部的程序机制。这些,应该是名副其实的显规则。可是,杨卫泽的上位,并非如此,而是反其道而行之运用了潜规则,完全无视党的组织纪律,完全不顾党的使命事业,无异于完全废弃了当初的政治信仰和承诺宣誓。就是这样的人,就能在这样的机制上出类拔萃,劣币驱逐良币,坏人驱逐好人,这该归罪于个人坏,还是归罪于制度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