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句,既有一种强烈的执著,又有一种强烈的悲哀。
眼儿媚·咏梅
莫把琼花比澹妆,谁似白霓裳。
别样清幽,自然标格,莫近东墙。
冰肌玉骨天分付,兼付与凄凉。
可怜遥夜,冷烟和月,疏影横窗。
纳兰以《秋波媚》来咏梅,词牌美,所咏之物也高雅脱俗。有一种说法,认为纳兰此词是借咏梅,来写给他表妹的一首爱情词。不过这一说法,毕竟不能坐实。
我觉得把它单纯看做一首咏物词,就极美,是一首清新脱俗的佳作。
作者咏梅,以“疏影横窗”的形象作结,画面清新雅致,余韵悠然。让人不禁想起晁冲之的《汉宫春·咏梅》“空自忆,清香未减,风流不在人知。”梅花的标格风韵,正在于“人所未知”之处,那一份清幽,那一份洒然。
南乡子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
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
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作者思念亡妻,再加上自己又擅长绘画,于是就想凭借记忆,为亡妻画一个画像。然而他太伤心了,人处于巨大的悲痛之中,怎么可能静下心来画好亡妻的画像呢——一片伤心画不成。
纳兰认为,人生在世,活着,就好比在梦中一样,死去了,便是梦醒了。因为妻子先去世,故而他说妻子是“梦早醒”。他对妻子说,你先从梦里醒来,而我还在人世间的大梦里沉睡。你看在深更的时候,檐前的夜雨一滴滴在檐铃上,发出凄咽之声,就好像“我”内心的哭泣一般,难以遏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