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世致用思想在中国由来已久,影响深远,现在又掀起一个经世致用之高潮。
孔子不言怪力乱神、不事鬼、鲜言性命,关注政治、社会、人生、道德、礼乐、学问,开了中国经世致用的先河,后世读书人大多不违祖训,以经世致用为圭臬,经营着修齐治平的事业,但毋庸讳言的是这个事业经营得不好,越到后来越日渐显出落后。
与孔子同时离经世致用稍远的道家,潜于山野,名家几乎绝迹,阴阳五行家用于牵强附会,不登大雅之堂,倒是和儒家一样致力于经世致用的法家和儒家相结合,构成中国几千年外儒内法的治世宝典。
中国的仁君把儒家爱民的外衣搞得富丽堂皇,迷瞎人的眼,内瓤仍然是法家,中国的暴君干脆就把儒家爱民的外衣脱掉,把法家内瓤翻出来,表里如一,大搞严法峻刑,道路侧目,人人自危。
中国人不辨善恶,歌颂仁君那是不绝于耳,歌颂暴君更是变本加厉,秦始皇本是独夫民贼却成了千古一帝,登峰造极的伟人,朱元璋残剥人皮,大搞特务统治却成了农民皇帝,感恩戴德,感激涕零。
两汉的古今文构成门户之争,用于拉帮结派,一直影响到近代的康有为和章太炎;魏晋玄学看似很超脱,但冠以清谈误国的恶名,被批判千年;白居易更是提出了“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经世致用主张;宋明理学杂糅儒道佛,看似很玄,其实不仅程朱一派,陆王一派也一样禁锢人心,经世致用思想很明显,朱熹差一点就成了圣人,王阳明成了儒家三不朽的代表人物;明末三大家可能认为明朝的失败在于人心的衰败,人心的衰败由于理学的空疏,于是针锋相对的鲜明的提出经世致用主张,岂不知他的经世致用不过是让人们进一步所谓的务实,营营于小道,离大道仍然很远,至于在清朝文字狱的打压下,人们连小道也不敢探讨,经世致用变成在故纸堆里安身立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