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5月份大选出现的萨科奇,他就具有这样的特点,一方面他强化在权力上国家更加强大,这和以往的自由放任政策也完全不一样了,另外一方面他强调福利包袱要卸除,就是在责任方面他要妥协,这就要求更大权力和更小责任是兼而有之的,这种倾向在以往的西方权力政治中是从来没有的。所以你很难说萨科奇是传统意义的左派还是右派,如果你说他是左派,他主张低福利,你说他是右派,他又主张大国家,这个东西很难说。劳资关系失衡、失业增加、移民问题、公共财政困境,所有的这些因素的综合,使得欧美一些国家的社会矛盾积聚,最后一些人会发现,像中国的做法还是不错的。当然萨科奇是走的第一步,如果沿着萨科奇的道路继续往下走,权力越来越大、责任越来越小,最后我讲得不好听一点,世界中国化都不是不可能的,但是世界中国化不是什么社会主义的福音,也不是什么自由主义的福音,而是这两者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但是我想这种现象也不可能长期持续下去。
要改变这种趋势,我觉得也很简单,主要是在这两个方面中国要作出努力:一个是为自由而限权,不受制约的权力在中国的未来改革中要有所改变;另一方面就是所谓为福利而问责,中国的低福利状态也必须转变。的确,我们应该继续扩展全世界已经被证实为有助于经济发展,同时也有助于人民福祉的那些自由,同时我们也应该扩展现代国家应当承担的公共服务职能,尤其是要保证这种公共服务职能应该是真正的“正福利”。我们国家长期一直搞二次分配,过去存在很大的问题,就是二次分配往往搞成了“负福利”,就是有权力的人收入也多、福利也高,无权力的人收入也少、福利也低,二次分配以后的基尼系数不仅没有比一次分配下降,反而还升高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