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与做法都比较暴躁,说实在的,也比较可笑。有一个真理是:当舌头不能解决问题时,牙齿也好不到哪里,或许反而更糟。 我们或许应该理解杨二的愤怒,她的“民族义愤”或许是真诚的。自然其中难免也带着对伍洲彤个人的怨恨——倘若有谁说我是她的“噩梦”,我也一样,区别大概只是男女不同。我会为闯入她的梦境而窃喜,杨二大概就会发疯。 但说到底,一个男人竟在公开场合称一位女士为“噩梦”,简直就不是绅士,而是“恶棍”。伍洲彤的全部过错就在这里。 相反,杨二似乎也还不太习惯与人交往的一些基本方法。比如当人家一本正经,谈的也是正经问题时,她反会大大咧咧,咋咋呼呼,胡思乱想;而当人家轻松戏言,随意谈吐时,她倒严肃认真得不行,简直要使出毕生之力来叫真。比如别人说专业,她就玩浪漫;别人开玩笑,她就当侮辱。这样的神经质状态实在难以琢磨。
但她又是文化人,从她说柯以敏“用屁股思考”来看,这种话若不是普通话六级,汉语八级的人是说不出来的。既是如此,杨二也不会听不懂伍洲彤的话意——大家都懂了——,虽然他的话近乎无聊,但也实在没有什么恶意。或许他只是从音乐的角度,想到了之前一些音乐人与杨二的摩擦,对杨二的评价,所以不过脑子便说出了“噩梦”。 爱什么东西叫爱屋及乌,讨厌什么大概也是一样,所以这次连他根本不知道的泸沽湖也难免了。假如当时汪涵说“是不是杨二的香格里拉”?伍洲彤也会说杨二的香格里拉是他的噩梦,与泸沽湖,摩梭人全然无关。 杨二出道便有一个天然的优势,就是她的身世。她看重并维护自己的民族、文化传统无可厚非,在谁都一样。但她也该明白,这样的民族及传统要是凭某句戏言就能污染,就能破坏,那它也太过敏,太脆弱了——倘若这样索性还是不存在的好,否则大家一起担惊受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