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局长攀谈了好久,一直到天黑局长也没说到正题,尽说了一些废话。局长的办公室装修很豪华,墙上挂着很多锦旗,办公桌黑里透红,可以照见人影,上面立着一面小国旗,椅子是皮的,好象擦了鞋油一样光亮,比他的脑袋还要亮。椅子后面的那堵墙上有一扇门,殷彩霞跟着局长走了进去,因为局长说存钱的保险柜放在那里。当殷彩霞走进去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一张床,也就是在那张床上,她失去了她的第一次,确切地说,是局长夺走了她的第一次。 那血,比国旗还要红。 殷彩霞没有哭,因为,她是个老师。 她连夜跑回了家,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这事。第二天,村民自发来到学校,将黑板重新架了起来,茅草棚也被简单地修葺了一下,但已经无法恢复原貌,遇到刮风下雨的日子只好给孩子们放假。殷彩霞几次跟孩子们说,县里不久将会来人给他们买砖头盖一所牢固的教室,可孩子们等了半年也没等到县里的人。
新学期开始了,很少人交得起学费,能够坚持来校上课的孩子越来越少了,他们都跟着父母放羊去了。殷彩霞终于感到了疼痛,因为自己的第一次而疼痛。 在这半年里,校长去县城找了局长十几趟,一分钱没拿到。只有他知道局长对殷彩霞做了些什么,但他却无能为力。 当殷彩霞知道孩子们的希望已经化为泡影的时候,她脱光了自己的衣服,对着镜子暗暗发誓将用自己的身体去实现孩子们的上学梦。 在她给孩子们上课的这一年多以来,曾有很多人怂恿她到南方去挣钱,关于城市里的那些皮肉生意她也早有耳闻,作为一个高中生,她明白那是一条赚钱的捷径。她洗了个澡,告别了校长、告别的父亲,告别了那间千疮百孔的茅草棚,扎着两条麻花辫走向了繁华的大都市。临走的时候,父亲笑了,校长哭了,孩子们早已没了踪影。 看到星光灿烂高楼林立的城市,殷彩霞的脑海里浮现了那间低矮的茅草棚,她深感自己责任重大,她走进了一家发廊,躺在了按摩椅上,在经受了人生的第二次蹂躏之后,她在日记本上写下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