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去那个酒吧,他指着同组的香港明星问我:"你是演戏的吗?我也是演戏的,我是铁路文工团的,在中戏读过书。"我一听铁路文工团就特别亲切,因为我妈也在那儿工作过。就这样我认识了吴秀波。
他永远一个状态:吊儿郎当的。赚到钱请我们去吃比萨,再见面时,口袋里就穷得响叮当了。在那个还用传呼机的年代,我第一次吃比萨就是他请的,半夜我们吃到撑,一路走回去。那个时候他还经常像一个小尾巴似的跟在我们几个女孩身后,像个小妹妹。
认识了二十多年,我觉得自己是这个圈子里最了解他的人。他没地方睡觉就睡我们家,没饭吃了就过来蹭饭。作为朋友,从来不需要改变对方,但永远会在对方需要的时候出现。我们之间没有性别,有时他半夜跟老婆吵架,跑到我家来聊天,聊到四点,特别开心地回家去了。
他身上有放浪形骸的东西,又非常的孤独忧郁,甚至有些极端和抑郁。他也非常脆弱,晃晃悠悠到三十多岁,用玩世不恭的态度逃避一切。
2001年他打电话来说:"我没饭吃了!"我觉得他在开玩笑,他开过一家水煮鱼的店,后来盘给人家了。我觉得他是太爱玩了,只要手里还有十元钱,他就去玩,玩到欠人家一千两千元,才想去要去赚钱。玩什么?比如他爱打台球,到了迷恋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