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灾难发生的时代与我们谈论的时代之间,存在着中断,但在这般真实记录愤怒、愚昧、英勇和伤亡的文字面前,我们能够感受到一个真实存在的切尔诺贝利。
灾难,不相信孩子的眼泪
灾难发生后,孩子们是首先撤离的。他们很多坐上公交客车被带走,有的被塞进火车,官方命令他们把孩子当作西瓜运输,不要开门。他们与房子告别,就像同亲人告别一样。有些孩子写在练习册单页上的字条:“不要打猫咪,否则老鼠会吃掉所有的东西。”“不要杀死我们的祖卡,它是只好猫咪!”
「……孩子们在房子里长大,没有森林与河流……只能隔窗而望。这完全是另外一群孩子。我走近他们,念起普希金的诗:忧郁的季节。迷人的眼神……这是永恒的经典。我偶尔会有亵渎的想法:我们的文化突然变成了一只装着旧手稿的箱子。而所有这一切,都是我所爱的……」
「从早八点到晚九点,孩子们都待在学校,严禁上街玩耍。学校给学生们发了校服:女孩们是裙子和短衫,男孩们是西服套装,可是他们穿着这身衣服回家后,在哪里还穿过这身衣服,我们就不得而知了。按照学校发的注意事项,妈妈们应该每天洗衣服,让孩子从头到脚干干净净地上学。但是,首先,校服只发了一套,比如一件短衫和一条裙子,换洗的没给;其次,妈妈们忙于家里的活儿——鸡、牛、小猪仔,她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东西应该天天洗。对她们来说,脏东西就是墨水、泥土、油点,而不是某种具有半衰期的放射性同位素。我试着给学生家长解释,可在他们看来,我就像非洲部落来的巫师一样,难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