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飞机上,我在牌桌上。
倪波这两年一直冷淡我,他的冷淡把我逼向了牌桌,也把我逼得不再关心他。所以后来他要他妹妹带话给我,说他在外面有女人,是因为我太不关心他了。我说那他也得检查检查自己,一个女人老是拿热脸贴你的冷屁股,谁受得了?
那时,他每三个月和我才有一次夫妻生活,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有病,"前列腺!"我说那我陪你去看吧,他说不用。
我知道他在躲我,我劝自己别逼他,便退了一步,可他那里又进了一步。那女孩调走后不久,他干脆抱着自己的被子睡客房了。
我们家房子大,三百多平米的复式楼,房间就有六个。他说和我在一起睡不着。
那时母亲生病了,七十多岁的她在床上瘫痪了五年,我前前后后往医院跑了三个月,没心情顾及夫妻生活,倪波要单独睡,我也没太拦着他。直到今年五月份母亲去世。
母亲去世的那个月,我夜夜以泪洗面。那天我梦到母亲,猛然哭醒。恍惚里,我在床上到处找倪波,想寻求一个拥抱,却突然想起,他已不在枕边,他在客房。
我穿着睡衣,抽泣着推开客房的门。倪波睡得正熟,我躺在他身边,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他。他惊醒,欲抽身离开。我抱紧他,哭着说:"我想妈妈,我受不了,你让我抱一抱吧!"他不动,只任我在他背后抱着他哭。好久,我抽泣着睡去。半夜醒来,我一个人在床上,倪波离开客房,又抱着他的被子去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