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是乱的,现在没法
写作
我觉得现在武汉缺乏一种清晰而有力量的声音,在巨大的恐惧和困惑之下,所有的人都在猜疑和苦熬。如果有人得了病,他会不断回忆自己曾经与谁接触过导致自己被感染,长此以往,心理上肯定会出问题。现在我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还要封闭多久,很难对时间做出某种规划。事实上,在这样的心态下,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是个作家,很多人说你可以写作
啊,那怎么可能?生活已经把你打回了原形,水落石出之时,你就要承担一个人在这样一个境遇下的职责,尽一个人的本分。至于写作,那是以后的事,而且我认为灾难文学的唯一伦理,就是反思灾难。
封城之前,元月四日我去南宁出差,同行的一个青年作家对我说,情况可能比较糟,当然他可能也只是一种直觉,谁也料不到情况会恶化成这样。那天我戴着口罩去的南宁,到了南宁晚上喝酒的时候,大家还笑话我说你果然来自疫区啊。回来之后开两会,市里开完省里又开,这么大型的集会,大家就觉得这应该没事了啊。我们都没有想到疫情会发散和扩展到这样的地步。这一次的疫情,传染性太强,潜伏期太长,这就是它比SARS可怕的地方,传染者他不发热也没有其它症状你怎么知道他被感染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