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口述历史》的文章和《小说和历史》的讲稿,16万字的《战争与爱情》的序言,《红楼梦》的避讳问题,还有论读《资治通鉴》,论《中国时报》“人间”副刊,桃园县的“下中农”的生活,都是可读性极强的文章。
唐德刚文章的最大特点就是文笔好,极枯燥的题目也写得十分动人,容易阅读,这种优点对于让一般人望而却步的史学考据文章是十分难得的,因此,他的口述实录受到读者的喜爱。我感觉有点像《明朝那些事儿》,同样是说历史,当年明月就讲得生动、有趣,所以读者就爱看。而唐德刚的文章相比之下,内容则更为严谨,他搜集了大量文献资料,花费的心血决不亚于口述者本人,甚至超过他们。
他认为,文学在口述历史中的作用十分重要,成为衡量口述历史水平高低的一个关键。比如,曾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丘吉尔回忆录》,就是口述历史中经典的代表作。其中有这样一段历史,有一次丘吉尔与希特勒见面,丘吉尔批评了希特勒,希特勒非常生气,取消了约会,从此他们再也没有见面。而在《丘吉尔回忆录》中这样写道:“希特勒自此以后就失去见到我(丘吉尔)的机会了!”这样一写就非常精彩,可读性也增加了。
因此,唐德刚认为:历史必须用文学来写,并与新闻
合作(新闻是当前的历史)。搞口述历史要像桃园三结义一样,把历史、文学、新闻三位结成一体,变成刘关张三兄弟,就可以写成很好的历史了。
对于2009年就离开人世的唐德刚来说,如果他知道有朝一日他的著作被内地列入《中国近代口述史学会丛书》,让后世的人们阅读、欣赏,相信他一定会含笑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