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目光,她总是很轻松地给出答案:“这是我明媒正娶的老公。”尤其是在我父母那里,她总是对于我妈妈有意的为难,抱之一笑。
我问她:“不委屈吗?”
她说:“如果我儿子有一天,像你一样,娶了个大她八岁的女人,我可能比她的反应还要激烈。可爱,而可怜的妈妈呀……”
每年的年假,小哲跟我都会去外地走走。
出走的感觉真好,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生活一到两个星期。走出去,才知道,其实自己有多么地爱身边这个女人,身在哪里,她就会把心带到哪里。
我永远不会忘记,在内蒙古的草原上,小哲指着地上的两株小草,告诉我,它们一个叫“欧千里光”,一个叫“苦荬菜”,她说:“在你眼里,它们或许只是普通的两棵小草而已,可是,你知道吗?它们的祖先是怎么来到草原上的吗?”
我睁大了眼睛,然后,小哲告诉我,三千多年前,一个来自欧洲的姑娘与一位来自山东的小伙在草原上相遇,并相爱,但这是当时的文化所无法接纳的爱情,所以,他们都无法回到家乡去,就在这里定居下来,开始了相依为命的生活。
为了纪念他们的爱情,姑娘回到家乡后,带回来了欧千里光的种子,小伙则带回了苦荬菜的种子——这两种野草,在他们的家乡都是生命力最为顽强的一个,就像他们的爱情一样。
三千年过去了,姑娘和小伙早已托身草原的泥土之下,当那象征着他们爱情的草,却在这草原上生生世世,秋枯春荣。
我当然知道,小哲要告诉我什么,不管哪种形式的爱,都需要用心的浪漫,以及最真的平淡,幸福是一件如此私人、如此感性的事情,何必要等接受天下人的参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