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让爸妈失去女儿这件事,让哥哥既觉得愧对爸妈,也觉得是爸妈让他们留守的失职。
这些矛盾交织的感受,令他们始终疏离隔阂。
爸妈没有文化,也不善长表达感情,他们有心无力修复与哥哥的关系。
只有我,叽叽喳喳地逗逗妈妈,再哄哄哥哥。
他们都在身侧的感觉,真好。
哥哥走的时候,在我书包里偷偷留下1937块钱。
有零有整。
如果我没猜错,他一定是只留了车费,剩下的钱都给了我。
哥哥没有食言,回晋江的第二个月就买了手机,后来又有了微信。
只不过,他在制鞋厂的流水线工作,常常加班加点,我通常都找不到他,只能等他找我。
每个月,他都把自己的工资留下一点生活费,其余都转给我,让我转给妈妈。
每次通话,他依然像从前一样过问我的学习、生活以及钱是否够用。
我问他过得怎么样,他就说一切都好。
再见到哥哥,是我接到南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时。
家里办了谢师宴,哥哥也风尘仆仆地回来了。
三年未见,我从一个调皮的小丫头,长成了大姑娘。
他依然消瘦,比从前更加沉默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