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陆梅之前,先说我。
那一年,我22岁,有很长的头帘,参差不齐地遮在眼睛前。那是当时看起来比较酷的装扮。
我不喜欢说话,没有朋友。双手抄在胸前,是我惯有的姿势。既掩饰着我单薄的身体,也可以始终保持一种拒绝的姿态。
而我之所以那么不合群,只有一个原因——我是“小三”的女儿。我妈多年前出轨我爸有了我,因为这个身份让我不喜欢和任何人来往。
母亲的糖尿病,终于在那个冬天,拖到了尽头。我接到邻居的电话,从学校连夜赶回去。
她一个人干瘪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说,她身体机能已经到了极限,最多撑不过三个月。
我沉默地听着,脑子没有时间悲伤,只是飞速地想着,我不能让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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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去找父亲。我和他不来往已经有很多年了,生疏得像对陌生人。
我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上,他的妻子和儿子,躲在卧室偷听。我把一叠信封放在茶几上,说:“我请你去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