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被堵得面红耳赤。
是啊,种是他自己下的,人是他自己娶的,怪谁?
那天,因为时差关系,有场张铭很喜欢的球赛半夜才踢。
他喜欢的那球星年纪也不小了,说不定那就是最后的精彩。所以他早早向傅晶请了假,让她委屈下带一晚孩子;也早早买了花生和啤酒,就盼着那一晚,能心无旁骛地看一场。
可临了,傅晶变卦了。她一脸不悦地说,一个破球有啥好看的?那么多人争来争去,烦死了!声音又大,吵得我睡不着觉!
张铭说他可以戴耳机,可傅晶压根不理会,说那儿子怎么办?我可不知道我带不带得住。还有这满屋子的酒味,难闻死了!
他继续解释着,那场球对他有多重要,但他失望地发现,傅晶压根不能理解。
不,傅晶不止不能理解他看球赛,他买的那些音乐碟片她嫌难听。她还不止一次说过,书柜的书太多了,又重又占地方。
而让张铭彻底撕下对傅晶“白月光”这层滤镜的,是那天他提前下班,发现她不在家,儿子居然一个人睡在床上。
儿子周围倒是用东西拦住了,免得摔下去,可这么小的孩子单独在家多危险啊。
张铭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等儿子醒了,便抱着儿子冲出去找傅晶。
傅晶呢,正在腾云驾雾的棋牌室里跟人厮杀得火热。因为手气不好,她气鼓鼓地憋着一张像便秘的脸,头发散乱又油腻,活脱脱一个中年大妈。
他呆了一下,突然有些迷茫,傅晶……长这样吗?
张铭愣在原地,想了好一会,才不得不承认,他从来就没真正看清过她。
再想想,他们也没有好好聊过天,他每每想聊点文艺的内容,她总是嘲笑他,一把年纪了,酸不酸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