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身边朋友的指指点点我从不辩解,如果这种恶作剧能够延长李男的生命,我个人的名声算得了什么?
好在,我们院长这人挺通情达理,她相信我不会做出那种让人贻笑大方的事。
我之所以对这种传言听之任之,是想尽量让李男最后的日子过得有意义些。
李男不只是这方面有病,更有病的是,他从来不见父母,每次他爸妈来看他,都被他骂走。
我看见好多次李男妈妈哭着跑出医院,还有他爸长吁短叹的样子,而李男,面对双亲的眼泪无动于衷。
有一次,李妈妈又来看他,李男疯了一样,把病房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刺耳的破碎声从房间里传出,李男妈妈掩面跑了出来。
“从今以后,你们任何人都别看我,我不需要你们关心!管好自己比啥都强!”
李男恶狠狠的说。随即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打砸声,让人胆战心惊。
我冲进去,李男用猩红的眼睛瞪着我,突然,他双手举过头顶,双腿跪在地上,像特务投降一样:求求你,别让我死,我不想死,我还年轻,我人生才刚刚开始。
李男边说边磕头作揖,脑袋撞击水泥地面发出咚咚的声音,就像一根根针刺在我的喉咙上。
我走过去,含着泪把他从地上扶起来,“没事,不怕,没人要你死,你要好好活着,你不是说要追求我吗?”
我轻轻拍打李男的后背,他在我温言软语的劝说下慢慢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