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我躲着姐姐,有时候在研究室忙到三更半夜,有时候跟姐姐嘘寒问暖三两句就匆匆躲回房间。姐姐知道我内心的冲突,因为她内心的挣扎绝不下於我,她还是见着我就关心的与我说话,语气一如平常,耽心的神色却隐隐可见,我知道她把这个难题当成对我们爱情的试炼,用以做为往後苦难的预防针剂。
爱情打从幼时开始酝酿,却在成年後开花结果,它的真假无须探究,充溢在我跟姐姐心中,然而它的虚实,却只能以浅显不过的二元划分予以判定,实则枝繁叶茂、一生一世,虚则梦如黄粱、常埋心间。对我们两人,这算是没有失败的抉择,火坑再深,要不要跳随我!
我知道横亘在眼前的最大难题就是姐弟相恋造成家庭关系的冲突与解构,那牵涉长辈的阻碍、社会舆论的鞭挞以及遗传学上子嗣的异常,近亲通婚容易生下低能儿是实例与医理都已经确认的事实,所有的人都将以这个理由指责、唾弃我。
可我爱姐姐呀!没有姐姐也许我一辈子不想结婚,那子嗣何以得来?更何况有了姐姐我大可以领养孤儿,用完整的爱教养、培育,将来人丁兴旺便不是梦!至於父母跟社会看待我们的眼光,只有一条路可以解决,那就是逃!逃到穷乡僻壤、逃到异域它邦,那还有谁知道我们是姐弟?
可我行吗?姐姐愿意吗?父母亲痛失两个儿女叫他们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