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在家的环子生了个杂种,高原、北山方圆几十里炸开了锅。说过一阵,笑过一阵,议论过一阵后,谁都知道,那不正常,又很正常。火生照下地,照上街,照和人站在一起挺着腰板说话,因为他的心已经死在嫂子和几个孩子身上了。他眼看嫂子的肚子又挺起来,不知是男是女,他都想叫嫂子给他生下来。在这个特殊的女人身上,他要画上句号,不管是将来抚养四个孩子,还是两个孩子,他都会付出生命的全部。
光阴似箭,水生离家已经第八年了。这天,公社送通知的人说:“火生,明天你哥就要回家了,是你接还是你嫂子去接。”火生说:“当然是我去接。这八年,不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这一夜,火生和嫂子都睡不着,思想非常矛盾复杂,她们不知道面对的是什么,不知道见面的第一句话该怎么说?这艰难的八年,难熬的八年,家里发生了多少事……村里人都等着一场好戏将要上演。
此时高原人议论啥的都有,水生回来,非把火生得腿打断不可?会不会像逢集那样,分二五八和三六九?这王法到那里去了,情通理不通吗,丢死人了……
夜色己晚,月亮爬山。水生进了自己不情愿离开八年的家门,第一句话是:“环子,我对不起你呀,多亏了火生我的好弟弟为我撑起了这个家,我们谁也离不开谁,就这样过吧……”环子哇的一声放声大哭,扑到丈夫的怀里,用手捶打着他的胸说:“你知道,这八年,我和火生及4个娃过的是啥日子吗?你知道我走不是留不是,别人怎么看我和火生吗?你知道将来4个娃长大怎么能做人,抬得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