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们去了一家汽车旅馆。是的,汽车旅馆比昂贵酒店更符合他的身份,他不过是底层人家里一个渴望成为音乐人的惨绿少年。这里充斥着过路司机与下等妓女混杂起来的大胆情欲。在N杯烈性酒之后,我性格中的另一面被“砰”一声激发了。我不是跨国公司的管理人员,不是名校的MBA,只是一个寂寞到要枯竭的女人。我不再信任男人说的“你是手掌我是掌心”这样的甜言蜜语,却更愿意被单纯的男人的美色打动——在那时刻我理解了王菲多年前之于谢霆锋的选择,找不到好的,就找一个帅的。
这个小男人,啊,在昏昏的灯光下他肤色青白,眼神迷离,他的动作还不纯熟,他的喘息里没有丝毫技术的成分,他偶尔露齿一笑,牙真白,灿烂得要把夜晚都融化掉。这个夜晚,我几乎要像诗人海子一样呐喊出:今夜,我不关心人类,只想你。过了三十岁的男子是腐烂的,只有二十几岁的男子清新欲滴。
我们友好地道别了。大概在清晨的阳光里,他看清楚了我眼角的皱纹,和脸上因岁月而密集起来的沧桑。应他的要求,我写给他在北京的联络电话。这有用吗?他会在我走后把记录号码的纸撕成碎片,而后去和他年轻健壮得如小马驹的女友约会。我有点伤感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