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什么都不可能了。”
“我这一生,想得到的都得不到。”
“甚至爱情也没有,如果至少有人,来爱一下。”
我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但也被她说得鼻酸,老天确实太不公平了!
我忍不住抓住她削瘦的手,她面部的表情挣扎了一下,或许是想回应我而不能吧。“ 求求你来爱我,一次就好。” “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我只会感激你一辈子。” “ 就算为我二十岁……庆生,好吗?” 我仍然摇头,缓步离去,又不忍心回头时,看见她已满脸泪水。
我把整堆整堆的医学书藉从书架上扫落 , 怨恨这些东西跟本无法帮助我解救一个善良无助的人, 而唯一能令她这悲惨一生稍稍安慰, 减少一丁点遗撼的事,又是医学信条里绝对不容许的,那我辛苦几十年拚命考上医科,又苦读七年当成医生的意义何在?
那一晚我失眠了,闭上眼睛都是她苍白的容颜,渐失血色的朱唇轻启:“请你和我做爱。”
之后她不再开口了,连我也不,只是一见到我就流泪,连隔壁病人和护士们都发觉有异,大家一看到她流泪,就一起转头看我,我虽然什么也没做,却羞愧的无地自容。我所羞愧,或正因我什么也没做。她床头的一瓶百合花枯了,小护士告诉我许久没有人来探病了,好像是她自己不要朋友们来的。
“她好像不想活了,药不肯吃,我都要用灌的,帮她翻身擦背,她也不肯合作, 喂她吃饭,不久就发现几乎全都吐在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