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桦觉得尴尬,可还是故作笑脸,是吗?昨晚,分明我的睡眠质量很好啊。王嫂,倒是你,看看,这眼角,眼屎还没抠静,起这么早干什么,也不把脸给洗干净了。
王嫂本想奚落别人,倒不想反过来被张桦给嗤笑了一番,欲开口却只能保持张嘴的弧度,哑口无言,处于失声的状态,不过脸上的笑纹还有,乍一看,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十分逗乐,跟被上了定身术似的。
张桦摆脱了王嫂,刚出小区就浑身是汗,摸了一下脑后勺,一层细细的汗粒,整整齐齐的陈铺在上。深呼吸,喘气,然后,就觉得胃里一阵呕吐,捂住嘴,扶住墙,蹲下身,干呕了一阵,内心空空,吐了几口酸水才得以好受。顺便买了一瓶绿茶,攥在手里,她在内心狠狠的咒骂,张翰,你TMDE混蛋,老娘是不会放过你的……(张翰就是张桦的丈夫)
沿着小区往左走,是上班,今天不想去,不想去,作为女人,这一刻,张桦深深的懂得,有工作没家庭是一种悲哀,有家庭没工作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往右走,是新开发的一个建筑小区,小区后面,是一大片的田地,自己每次伤心的时候,总会看着满目新长、拔新叶、抽新卷的玉米苗,内心一片昂扬、勃勃的生机。
除此,就是在这里认识了一个民工少年,少年年长22岁,黑黑壮壮的,笑的时候,黧黑的皮肤下是一口洁白的牙齿,说话很糙,但是不失水准。貌似还上过两年学,话里难掩秀气,是民工中的另类,关键是因为他喜欢弹奏吉他,是朴树的《那些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