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怎么脏着这样,杜大夫你应该查房了。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很奇怪,护士通常都有洁癖,而大夫们却是可以一边吃饭一边给病人查体的。
我是外科大夫,而这里的外科病人就好像护士白大衣上的灰尘一样少。医院里就好像迷宫,打开一记扇门发现一个面色昏黄的病人对我来说就好像中奖了一样。我的例行公事不可能给这些病人一点生机,他们有气无力的回答我的问话,我有一种走在停尸间的感觉
。
走在昏暗的走廊里,我开始放任我的思想流溢。胡思乱想是我写作的前兆,我已经开始我的故事。故事里医院就是这个破烂院子,主角自然是我。年轻充满活力,终日走在这个医院里却无所事事。这样写会不会有人认为戏说医生之嫌,可是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就像我们医院太平间里的那个“千年女尸”,没有人知道她在太平间里躺了多长时间,在九六年太平间停用的时候,曾经有人说见过一眼它,他说他当时就把中午饭吐了出来,可是我想那个女尸最大可能就是已经腊化,或者太平间不给冷气女尸烂得一块一块的。但我却没有缘看它一眼,因为太平间现在不光锁锈掉了就连门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打不开了。这样的故事开头是不是可以吸引人?
长嘘了一口气,看看表已经快六点了,可是没有一点胃口。看来第一天值班,就是以不吃晚饭来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