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睡衣几乎是冲进厨房的,婆婆还是满脸的笑意,起来了,快,尝尝我炖的老鳖汤,特别滋补呢。
见我黑着一张脸,不说话,冷冰冰的站在那里,婆婆把湿着的双手用麻布擦干,继而放在炭炉上手心手背来回烘烤,火苗映红了她的脸庞,像个浑身带满光晕的菩萨一样。
妈,您怎么可以这样做?我忍不住,同时眼泪咕噜一下子脱眶而出。
婆婆把头瞥向一边,半晌才说,我今年都六十二岁了,我就永安一个儿子,你也知道他身体的状况,根本不能进行生育,
我好想有一个孙子,这样做,我有什么错,老辈人过的是什么,不就是儿孙满堂吗?!等到你到了我这把年龄,即将入土的人,你就会理解的。
这只是一个老人最卑微的愿望,延续香火,我能反驳说错吗?不能,但是也不能让我跟一个我连姓名,更别提感情的人卧铺而眠吧。婆婆似乎知道我在想什么,继续解释。
这人不是别人,是你张婆婆家的外甥,听说是个大学生,智商肯定差不了,另外相貌堂堂,长得不比永安差,人家在校还捐那个啥呢?
这次,要不是我说尽了好话,设下这么一个局,人家陪你一晚还花了我五千元呢……
我不能再听下去了,慢步走出厨房,北方的天气这几天飘着零星的小雪,落到地面即化,落到我的脸颊上,分不清是水还是泪,一张脸狼狈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