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站在我身边一个人抽了起来,我看见他的西服上衣的口袋里别着我的钢笔。
怎么样?没见过吧。农村就是这样,愚昧得不得了。
我笑了笑问他,张老师是本村人吗?
嗯,我去年在县里的教师学院进修,现在已经算是大专文凭了。
哦。对了,杜兰最近学习怎么样?
杜兰呀,挺好的。这孩子挺用功,我也特别爱教她。
是吗?不过这些天杜兰在家里倒是不怎么学习,她晚上的时候总是爱恶心,有时还吐。她在学校怎么样,我怕她得了什么病,想给她检查检查。
那个张老师的脸色果然一变,吱吱唔唔说不出什么。于是我不再理他,一个人走到了杜鑫的坟前,齐小红已经站在那里。她双手插在裤兜里,歪着头若有所思。我走到她身边,像她一样把双手插在上衣兜里,歪着头看她。过了一会,她笑了。
像做梦。
什么?
像做梦,齐小红又重复了一次,昨天晚上就好像在做梦。
是真的。我伸出手轻轻抱住了她。齐小红连忙躲开,转过头看看另一边的人群,看到没有人注意到我们,才重新站在我身边,手指隔着衣服轻轻地在我手背上蹭着。她的脸红红的,鼻翼上泛着可爱的汗珠。
杜泽,我总是做着同样的梦,梦里就是抱着你,亲你。你把我按在草垛里、山路上,那时我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样子,长大以后是高是矮、是胖还是瘦。但我知道在梦里抱我的那个男人就是你,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