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朋洲不停地向我道歉,我别过头去不看他,头很疼,脑子里乱糟糟地,像正在做一个白日梦。我回到家睡了一整天,爸爸妈妈以为我昨天晚上玩疯了,他们不知道我身上很痛,钻心地痛,可是心里更要比身体痛上一万倍。
等我完全清醒的时候,我真是感觉到很绝望。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云涛交代,他明里暗里向我提过几次要求,都被我拒绝了,我说想等到结婚的那一天,再把自己完完整整地交给他,可是现在……我心情糟到了极点,觉得朋洲也好,云涛也好,他们都不是好人。我和云涛提出了分手。
但是我的生活并没有从此平静,朋洲以前所未有的热情开始对我百般关照,可是他的殷勤只是让我成百上千倍地讨厌他。
砚桐的双手蒙上了双眼,她的肩头剧烈地颤抖着,抖得人心头发慌,“更糟糕的事还在后面等着我。”等到过了那阵颤栗,砚桐呆呆地揩着手上的泪痕,带着重重的鼻音继续说。
两个多月之前,我开始没来由地觉得累,茶饭不思,家人都以为我是承受不住失恋的打击,我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我去了医院,最不幸的事情果然发生了,我怀孕了。我没有办法,手足无措中只好给朋洲打了电话。他立即请假来见我。他要我不用担心,他会负起全部的责任。我当时真的想扇他一耳光,可是手举起来,最后还是无力地放下了。朋洲在我面前跪下,狠狠打了自己两耳光,脸一下子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