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消息时常通过老沈的口传到我的耳朵。她多金、妖媚,吸引成打的男人,让女人忌恨得牙痒痒。老沈说起她来,多半夹着暧昧的笑,有时候会问我,那夜过得有多疯狂。我还没回答,老沈便兀自点头说,一定快要了命。
可是,我发现放下她其实不容易,因为我开始失眠,反反复复地想她。拨了她的号码,却没有勇气按下接听键,我常常怀念第二日清晨她的娇羞,期盼老沈的话全部都是谎言。夜,厚重而寂寞,我便在黑暗的房间里反反复复地想她,有时候睡着,也是轻轻浅浅的,多半会梦到她问,大东,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她的声音慵慵懒懒的好似在耳边。
一天夜里,收到了她的短信,只有几个字,她说:我们,不如谈恋爱吧。
我想,相处或者会把那些可怕的恐慌和想念都扼杀掉,或者她本不是认真的。于是,就真的恋爱了,她的房间里便有了红色格子布的床单,床头添了接吻猪的闹钟,卫生间里换了白色的情侣杯子,有红蓝色的两支牙刷欢喜地靠在一起。我们确实恋爱了。
每个夜晚,她躺在我身边,便有奇异的暖流包围我的身体,那是一种我从不曾体验到的奇异感觉。我戏称她火娃,因为她真的像一团火,每个夜晚会将我融在这火焰之中。她喜欢缠着我唱那首《梅兰梅兰我爱你》,不厌其烦。或者,会像那些恋爱中的女人一样傻傻地问我,大东,你爱我吗?我有时候会说爱,有时候会沉默,我沉默的时候,她便笑着拍拍我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