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她,出入各种社交场合的人其实都不真实,真实的人只能出现在家庭里。比如说我丈夫,他的脚丫常年溃烂,脱了鞋,恶臭不可抵挡。又有严重的痔疮,发作时,非用一次性内裤不可。那一年脚气化脓,还是我背着他上的医院。
小女子好像被飞来的流星击中了,大张着嘴,好半天没说话。她定定地看着我,好像在辨别着我身份的真伪。
“你……怎么能背动你丈夫,他那么高大……”她说。
我已经知道站在面前的是谁了。有两次,丈夫在睡梦里说出了她的名字,看起来,丈夫的眼光不错,她的名字和她的相貌一样婉约清丽。
于是我凄然一笑,放下东西,指着我家的窗口说:“小姐,我知道你要给谁送花了,这么大的雨,走了这么远的路,真让人感动。
去吧,他住在四楼左手那个房间,他一个人在家,他的傻老婆正冒着雨给他掂对生日,一时半晌不能回来,你尽可放心好啦!”
小女子哭了,眼泪颗颗而落,溅在那束鲜花上,如同一串串晶莹的露珠。她说:“大姐,同为女人,我钦佩你。幸亏我在还没伤害你之前见到了你。这把鲜花,就算我献给你的,但愿你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