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前,梅含提了一大堆条件,譬如家中要备好鹅绒被,要买大功率的电暖器,要为孩子提供全新餐具等。要说这些条件也没啥,关键是她的态度,摆明看不起我的家人。好不容易回到家,所有人都陪着笑脸,说话做事小心翼翼,偏偏她还不肯领情,一天到晚拉着张臭脸,好像谁欠了她许多钱。
晚上,在卧室里睡下,梅含便说冷,冷得受不了,其实哪儿有那么夸张,床上铺着电热毯,旁边还开着电油汀。我不想吵架,让她穿上毛衣睡,她嘴里嘟嘟囔囔,埋怨着我爸妈,“就这么穷?连空调都不舍得开”。其实家里有空调,也不是舍不得开,而是那空调较为简易,只制冷不制热,谁也没办法。
到了后半夜,孩子哭闹,梅含推我起床哄孩子,我哄来哄去哄不住,她恼了,从床上跳起,抡起巴掌就往孩子屁股上招呼,孩子哭得撕心裂肺,我看不下去,上前拉架,她反手一个巴掌又扇到我脸上。当时我也炸了,两人就此撕扯起来,直到我爸妈过来,这才将我们拉开。
当晚,我妈又将客厅的电暖器搬进卧室,尽量制造“温室环境”,梅含终于罢休。
过完年不久,我爸突发脑溢血,住进当地医院,经过医生治疗,病情得以控制,但落下后遗症,说话有些吐字不清,右手脚略显僵硬。按照我的意思,想接我爸来郑,找家大医院好好看看,就算不能彻底治疗,起码能让家人放心。我将这想法告诉梅含,她立即表示反对,说脑血管疾病很难根治,无论哪种治疗都是治标不治本,到郑州看病纯属多余,浪费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