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医生要我提供居委会的证明,才同意为我做引产。他不敢去居委会,我就去了。说明原由后,他们开了证明。
叶之菲的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一脸。
去医院那天是去年的腊月初一。当晚,我就做噩梦,梦见自己的孩子说话责问我,问我怎么对他那么残酷。紧接着,我的孩子竟变成了一头山羊,它猛地蹦到我身边,张开嘴照着我的喉咙就咬了过来……当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钱军告诉我,当时我喊叫得非常恐怖,就像谁要夺走我的性命似的。
此后我在床上躺了一个月。他照样上他的班,白天我强忍着悲痛,望着空荡荡的小屋,眼泪会流个没完。他在临走前,会去给我买一元钱的馍馍,我这样就可以打发一天的吃喝。要是我能走动,就出去买一元钱的土豆,这样也可以将就着吃大半天。
提起这段日子,叶之菲的眼睛红得更厉害了。
开春之后,钱军换到洗浴城上班了,有好多次,我看见他和一群小姑娘在嬉闹,甚至他可以把手放到别的女孩子身上。这时我会跟他吵架,他也很委屈,说自己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可我不这么看。跟了他之后,我什么都不顾了,连亲骨肉都可以“谋杀”掉,为他我付出太多了。对他我只有一个要求,忠心耿耿地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