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知道达线的那天,拿到通知书的那天,去大学走之前,我都去了父亲的坟地,向父亲一一做了汇报,让他在天之灵,呵护我平安,幸福。我知道父亲会的,我是他的宝贝疙瘩,是他宠爱的黑鸭子(我小名)。
大学四年,学费问题是解决了,可生活费还是哥哥在不断的资助,后来,我拿了奖学金,也勤工俭学,空闲时间也出去打工,做家教,开始有了收入,便不再跟哥要钱。在我大三时,哥已经24岁,在农村男孩儿不读书,十八九就开始准备找媒人谈对象了。
哥就是让我拖累的,他一直没有谈女友,更没有心思娶媳妇,他常说,等我大学毕业后,自己能挣钱养活自己了,他不再管我了,才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妈妈光急也是没办法,她打电话,让我劝劝哥,可我怎样劝,劝管用吗?哥只说一句话,他的事我不用管,他自有分寸。
就在我大四毕业那年,噩耗再次传来,哥打工的地方,发生了天灾,突如其来的山体滑坡,疯狂的泥石流,夺去了,包括我哥在内,12个人的生命。我当时呼天天不应,哭地地不灵呀。我死的心都有了。
为何老天爷,要如此将恶运降临于我们一家呢?是谁做了缺德事?让我爸和哥要如此去还债呢?母亲,更是受不了如此打击,倒在了病床上半年,靠我小姨侍候着。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将我家的不幸,作为同情与可怜,而是照旧用迷信的说话,蛊惑乡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