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景余,在三万英尺的高空里,在我即将奔赴我的婚姻的最后时刻,这是我最后给你写的一封信,我爱你的这些年,我写了十一封信,而这一封,却是最后一封,因为至此今年我与你再无联系!
我叫空姐给我拿了一杯热水,然后在慢慢升起的薄雾中想起了我与你之间的故事,只是我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因为和你的每一点回忆对于我来说都是同等重要的,我想了很久,还是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说起,从我第一次狼狈出现在你面前说。
2003年的6月24号,那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你从远方走来恰是童话里的王子,而我却像那个故事里的灰姑娘一般,并不高雅的出现在你面前,看见你的时候我刚刚从一所劣质的理发店出来,我疼的泪水直白的打在我红润的脸蛋上,我难过的不是那种钻心的疼痛,而是我的人生就像这千疮百孔的耳朵一样,布满了千疮百孔。
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为什么要去打耳洞,因为那年我刚好十六岁,十六岁以前我的人生是灰暗的,所以我想十六岁以后我要活的比谁都精彩,我在耳膜和耳骨上打了三个,提醒我以后再也不要过的如此糟糕,那时的你像是上帝赐给我唯一的天使,我想只有你才能把我从那无尽的阴暗中拯救出来。
你从路的另一边走来,葱郁如林的松柏树遮住那大片大片像要吃掉人的光线,只留下少许温和的光纤打在你衬衣的领口上,如此燥热的夏天里,你却像是上帝故意恩宠的人儿一般,清凉的如我梦中的王子一般,可惜的是,主角却从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