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到医院,医生对他来得如此之快措手不及,慌乱之余看见只他一人,不由松口气。“找到证人呢?”
“没,找不到了。”他说。
“真的很抱歉,我也很相信你,可是,如果你没证人的话……”医生没说完,黑炭打断了他。“没关系。女孩呢?她好些了吗?”
“当然,”医生躲开他的眼睛,“她睡得很香。”
傻大个走到女孩身旁,再次摸了摸她的头,平稳地呼吸,女孩仿佛在熟睡。“再见。”他说。又面向医生说:“再见,医生,谢谢您治好她。”
“再见。”医生说。
傻大个回到家,父亲躺在床头醉醺醺地打鼾,母亲正缝补弟弟的衣裳。她的眼睛混浊不堪,只能把头埋得低低的才能看见。他跪到母亲面前,俯在母亲双膝上哭。
“怎么了?孩子。”母亲问。拿枯瘦的手模他的头,就像他抹女孩的头一样。
“给弟弟上学的钱丢了。”
母亲的手颤抖了一下。她说:“没关系,总会有办法的。我还能给人洗衣服,同村的太太们,我能去给他们家做清扫。织衣服也行,眼睛还看得见。”
“对不起。”他说。
“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尾声:昏暗的傻大个家,迎来了一名英姿飒爽的客人。他站得笔直,丝毫不在乎这个家里的穷酸。他的手里拿着一袋信封,鼓鼓的。面前是傻大个的母亲和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