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麻子,你快点啊,领导说了,这次省上检查,非常重要,如果你表现的好,奖励三千块。”听到这,他把自行车的脚踏踩的飞快。任凭雨点子密密麻麻的打在他的身上。那可是三千块钱,能买好几吨水泥,盖房够用了,他想好了,从今天起真的再不赌了,要攒钱,要盖房,要和刘寡妇结婚,要给他死去的爹娘一个交代。
雨越下越大,许麻子骑着车在新修的水泥路上狂奔着,远处山顶上的柳树。黑压压的随着呼呼叫的大风,朝一边倒去,远远的看,像一群披着长头发的女人,在搔首弄姿着。麻子想,这群女人中,肯定有一个是刘寡妇,刘寡妇那身段,柳腰桃唇,整个柳树湾还真没人企及。看到这些景象,麻子顿时一阵眩晕上了头。由于喝了点酒,他的脸发烫,雨湿透了身上的汗衫,汗衫粘在了身上,全身也发烫。远远的他看见了阴阳桥,跨过阴阳桥就是他家了,刷了白漆的阴阳桥在夜色中亮的晃眼,像一道闪电。
“麻子,快点啊,我都等了半天了。”
“来了来了,马上就到。”
“你到哪了?”
“阴阳……啊!”
“麻子,麻子,麻子?”
小雨中雨大雨轮换着淅沥沥哗啦啦下了半个月,许麻子也在医院住了半个月。是的,当他清醒时看到的是医院的白墙白床白大褂和小黄那张苍白的脸,而他的身下,耷拉着两条空空的裤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