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表姑,结婚多年,膝下无子,她见父亲带我们生活艰难,便有意想把小妹过继过去抚养,自己不好开口,便托她父亲,我舅爷来当说客。我舅爷不来,对表姑说“你二兄弟上班都背着孩子去,人家给介绍对象都不娶,就怕孩子受气,那是眼珠子,怎么能把孩子送人!”听舅爷这样说,表姑就没有再提起。
我叔叔结婚后,和婶婶商量,也想把小妹接到他那抚养,特意在婚后从城里回来接,叔叔觉得这是亲叔侄,父亲会同意。可父亲头摇得像拨楞鼓一样,不行,谁也不给,这是我答应她妈妈的!
我们姐弟小时候,手脚都冻伤过。也不知为什么,冬天还没来临时,我们早早就穿上棉鞋戴上棉手套,可还是年年冻伤。邻家老伯家的兄弟姐妹,大冬天不戴帽子趿拉着鞋后跟,也没见他们冻伤过。
冻伤开始时特别特别的痒,一痒就想抓挠,一抓挠就破,破了就溃烂。而且冻伤一旦得上,年年冬天都犯,那滋味简直是百爪挠心!为了防止我们冬天犯冻伤,父亲夏天用樱桃泡酒,用大蒜捣碎了烀手上,秋天用茄子秆辣椒秆烧水泡手泡脚,烧兔子毛灰给溃烂后的手上,反正能治冻疮的法子都用上了。
最开始的几年,我们年纪小,父亲给我们补鞋钉扣子,烙饼包饺子,在部队学的那些技能,全部用在我们身上。父亲最好的十年年华都陪在我们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