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们带着我爬山,偶遇一条蛇正准备偷袭鸟窝,于是我们协力用石头把蛇砸到头破血流,带着一窝小鸟回家了,有一只小鸟已经孵出来了,张着嘴巴找吃的,我们就给她喂了一点草,至今我仍然记得那个鸟窝里的鸟蛋蓝绿蓝绿的,甚是可爱,那也是第一次看见鸟蛋。我跟着所有的男孩们野,除了掏鸟蛋,我们还挖地瓜,捅马蜂窝,哥哥拿了外套给我挡着,还是被峰子蛰成猪头。那只蜜蜂,它蜇完我以后,生命就此结束,我痛了一下,它却断送了性命,它作为蜂的一生结束了,我作为人的一生还要继续,我俩的相遇,冥冥中也是注定吧。外婆总在这种时候撇上一截包谷杆,让我们吮吸里面清甜的汁液,尽管只种土豆,陡峭的岩壁却毫不吝啬他考验耕种的农民,儿时,跟着外婆去地里种土豆,外婆生于这片土地,她的生命也属于这块土地,这是多少年来我不愿意回想的一件事情,那个阴沉沉的下午,外婆去世的消息让母亲遂然倒地,外婆被他耕种了一辈子的地永远地种在了地上,她从陡峭的坡上摔了下来,当场去世;
有葱翠茂密的依山树遮蔽着道路的尽头;它有让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你将会遇到怎样的美景,彩带似的杜鹃花织成的床,以及万丈绝壁俯视下的那蜿蜒的带状小河,贵州有着全亚洲最美的高桥。
来到从江河边,有一家最地道的鱼一定要去吃,一对年过六旬的老人开的夫妻店,他们日日坚持打鱼,采来最新鲜的花椒,再配上自己剁的糟辣椒,作料两三种,再加上盐,就成了人间美味。其实,最有意思的还是他们做鱼的过程,他们做剁椒的时候,特别有意思。老婆子端来一个陈旧的木盆,垫上木板,把现采来的新鲜辣椒打理干净,放进木盆里,老头子提着剁刀,剁刀一次次与木盆里的垫板接触,附和着充满韵律感的剁刀声,时静时动,时快时慢,静的时候就是老婆子拿一个木勺帮着把辣椒团拢到垫板的时候,敲打着他俩的岁月,像极了两个老人的对白,没有潮起潮落,一日一日过着,一年一年过着,用最朴素最原始的做法,让空气中都充满着爱情的味道。唯有他家的鱼最正宗,因为那是回归纯真的时刻。父亲的腿干瘪,乍一看所有人都是年轻的时候圆润,就像我一直嫌自己胖,但是当看见父亲的腿那一瞬间,突然觉得无比难受,充溢的是脂肪,更是生命的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