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嫂心里其实很委屈,她结婚那天,脸阴沉沉的,皱着眉头。她还捏着鼻子,嫌弃过来敬酒的人身上臭。
农村结婚讲究面子气派又延续传统,大家亲戚从远方赶来贺喜,成亲吉时已到是要磕头受礼。
大表嫂偏不磕头,也不鞠躬。表哥好说歹说,她才试着学着当兵的人敬了一个半生不熟的礼。
大姨赶紧给乡亲们解释:城里人的礼,城里人的礼!
乡亲们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觉得很新鲜,低头谈论:文化人就是不一样,我们得学学。
其他人附和:就是、就是。
事后表嫂给我讲,她长得俊,又是大学生,不怕婆婆。
表哥和表嫂在城里买了房,定居在城里。
表哥太忙,很少回家,就安排表嫂一个月回一次,看看大姨。
表嫂也很忙,我是知道的,因为她每次来大姨家,都会睡到中午。
农村的孩子都知道,庄稼人天未亮就爬起来准备一天的劳作。
大姨每次起来都蹑手蹑脚生怕吵醒熟睡的表嫂,并且对来她家串门的人用手做出“嘘”的手势。
表嫂每天一起床就轻声说着,头疼腰疼眼肿之类的,我不知道表嫂是否头疼?但是他的眼睛却是肿的,因为自她来都是肿的从没好过,看着挺心疼的。
表嫂经常给我抱怨,说嫁给你哥真是瞎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