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博突然感到忧伤,替吕伟,替张丽莎,也替自己。
果然过了一阵,张丽莎来到学校找吕博,她问他,你怎么不告诉他?
她突然又警惕的收回目光,对吕博说,你想要多少钱?
给我5000吧。吕博无所谓地说。
要这么多?张丽莎肉痛起来,吕博笑起来,如果要钱,我还不如去问他要。
他一语双关,似乎说吕伟,也说那个在他床上留下过味道的奸夫。
张丽莎脸红起来,很真诚地对吕博说,你是个好孩子,我嫁你爸很大原因因为你。
吕博嚼着口香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张丽莎又说,你要是考上清华北大了,我能跟人说,我有个读清华北大的儿子。
你在乎这个?吕博笑起来,张丽莎突然说,在乎啊!特别在乎。我也是外国语学校毕业的。
嗯?吕博不敢相信。
张丽莎又笑起来,不过没有参加高考。
吕博也笑起来,他觉得张丽莎和他开了个玩笑。接着他像是宽张丽莎的心,对她说,我不是他亲儿子。我妈嫁给他的时候,我就在我妈肚子里了。
哦!张丽莎一副难怪的神情。
吕博说,但是,我妈到死,也不肯说我亲爹是谁。
张丽莎走了以后的当天晚上,吕伟就来了。
他几乎在张丽莎的同一位置,古铜色的皮肤变成了潮红色,竟然气得不结巴了,一口气训斥了吕博一顿。
他接到了吕博班主任电话,说吕博打算报考军校,不考北大也不考清华了。
他问吕博为什么要这么做,吕博说,因为听说军校不要学费。
谁说我,我,我没钱?吕伟激动得脸上麻子都成了连成一片的红点。
吕博沉默下来,对吕伟说,就是不想你那么去赚钱,你别多想,我就是不想欠你太多。
两个男人都沉默了,天上一轮西勾月,折射着冰冷的寒光。那光,又让两人的自尊骄傲以及毫无血缘的尴尬,都一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