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飞也就是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这我们这还是挺有名的,大家都喊他飞哥,开赌场,放高利贷,包括带小姐,市里的地下产业没有他不沾的份儿。
是乔飞带我入的行,华庭也是他看的场子之一,这两年我的收入,也都是交给他了。所以我坐了两年的台,现在还是挺穷的。我没有银行卡,没有手机,没有人身自由。
我住在乔飞给我租的公寓里,上下班由他手底下一个叫小强的人接送,说是怕遇到难缠的客人脱不了身,但是我知道,乔飞是怕我跑了。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要跑,但是我能跑哪去?我妈死了,我一个亲人都没有。
我挣得这点钱,想还清债务不知道要啥时候,可是我没别的办法,我的活着。即使像现在这样只是喘口气儿,我也不能死,我妈还在殡仪馆呢。
这两年我遇到挺多客人的,那种道貌盎然所谓的“成功人士”,出来玩寻开心,还非得装作一副君子的样子。
“你多大了呀?怎么出来做这个?是不是家里有什么困难啊?”
我遇到挺多这样的人,你说他们逗不逗?出来玩的,我还得给你讲故事。
也是,人家花钱消费了,就想喝着酒唱着歌,搂着小妹的腰,摸摸这儿,捏捏那的,然后听个故事,讲的好了,就多给你点小费,证明自己有“善心”,所以你想听,我就给你讲。
比如父亲病重,快死了,没办法,才来这儿卖的等等,讲的多了,我自己都忘了从我嘴里说出来多少个版本,反正每次都不太一样,管他呢,反正说完他们也就忘了,没人记得你一个婊子的破事儿。
不过乔飞从来没让我出过台,有一次有个广州来的老板,非要带我走,乔飞拦着不让,还把人打了一顿。为了这事儿,乔飞还被华庭的老板打了一顿,三天没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