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到禾禾电话的时候,刚从饭店出来。
那天晚上,天色不太好,下着零星小雨。
我喝了不少酒,因为我的到消息,我的房子很快就要拆迁,据说我这七十年代的危房换算成现金补偿的话,至少也有四五百万。
四五百万,虽然距离跻身上流社会还有一定差距,但是下半辈子衣食无忧是肯定的了。
我很是感激当年父亲的高瞻远瞩,用几千元钱买下了这几亩废弃的养猪场。
今晚,几个得到拆迁消息的朋友提前祝贺,点的一桌子菜花费了我半个月的工资。
如果放在平时,我会心疼死,可是现在我觉得不就是花去了两块砖瓦的价格吗?
这是我的阿Q精神胜利疗法。
送走了几个朋友,我刚要去拿车,禾禾的电话就打来了。
其实禾禾的电话我并没有保存,所以接到她的电话,费了好大得劲才听得出是禾禾的声音。
也难怪,我和禾禾并不太熟。
前一阵子,我和同事大宽去锦州谈业务的时候,中午喝酒,大宽说,咱两个大老爷们喝酒有什么意思,找个作陪的。
这个作陪的就是禾禾,也是大宽的大学同学。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禾禾,二十七八岁的年纪,穿着一袭白底蓝花的紧身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