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五妮闷着头，缩在角落里，六妮的妈还是厚着脸求舅舅能给五妮留个位置。
六妮的舅妈因为公婆常年接济这个姑姐，对六妮家早有不满，虽同意了，但是前提是五妮要负责帮她烧火做饭给住宿生。
六妮永远忘不了，那年冬天，她借了邻居的自行车顶着寒风骑到镇子上给五姐送年糕。
还没进门，就听见舅妈说：“你怎么烧的火啊?一天吃我的住我的，让你干点活都干不好，没人教的孩子就是不行，我看你家就是一群野孩子!”
五妮那时候已经15岁了，因为吃的不好，长得瘦瘦小小的，蹲在舅妈家的灶台旁，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
六妮不像她五姐，她自小便要学着挖菜、照顾弟弟，成绩也差，班级里的同学都知道她家孩子多，穿的也破，总是欺负她。
她还记得她第一次来例假，用的是她妈随手扔过来的粗糙的卫生纸，血弄到裤子上，被男同学骂不要脸。
孩子多，丈夫赌博，婆婆恶毒，早已经磨得六妮妈表情一天比一天麻木。
她能做的，就是让姊妹几个饿不死，所以小学一毕业，六妮先是去镇子上跟四姐学了一段洗头，16岁那年，跟几个老乡去了北京。
在北京，因为没有身份证，六妮只能经由老乡的表姐介绍，在一个潮湿拥挤的城中村里的餐馆当服务员，供吃住，一个月2000块钱。
城中村附近住的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形形色色的人，餐馆饭菜便宜，生意还算不错。餐馆老板因为两个小孩要读书，老婆只好带着孩子回四川老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