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么多年下来,她已经越来越清楚,读书是我唯一的出路。
可是我和她中间却总是没有话说,我不喜欢她一开口就大嗓门的指责,更不喜欢她的盛气凌人。
我最终没有辜负她的期望,考上了重点大学。
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林秋芬哭得稀里哗啦,她终于可以证明自己,她不仅没有成为克子的母亲,而且还把孩子培养成才了。
我靠着助学贷款和勤工俭学,读完了大学,毕业后,又找了不错的工作。
林秋芬因为年轻时苦力干得太多,把身体累坏了,五十岁就办了退休。她和刘阿姨在一家孤儿院里找了份义工,做得还挺起劲。
我对此嗤之以鼻,一个曾经的小偷去做义工,是在赎罪吗?
我很少和林秋芬联系,只在逢年过节时,给她寄点钱。
三十岁那年,我遇见了张恒,他很对我的胃口,我们发展迅速,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本来我和张恒已经商量好,彩礼就按行价给五万就行,但林秋芬却狮子大开口,坚持要十万。
张恒一脸为难,说家里拿不出那么多钱,能不能少一点,给六万。
林秋芬却死活不松口,她说女儿出嫁,就是最后一锤子买卖,必须多要点,没得商量。
我眼泪当时就下来了,原来我在她眼里,最终只是用来卖钱的,她那么用力培养我,也只是为了多卖点钱。
我对林秋芬的最后一点感情,也在那一刻消失殆尽了。
最后,张恒家里凑够了钱,我们如期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