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到禹门口的时候,我们的热情都开始降温,我们都不好意思继续热情了,我就找借口去车厢接口透气离开了。我站在车厢连接处,目光不断的扫描里面,最后落在一位少女的对面,那正有一个位置空着。少女正在眉头紧皱着摆弄自己的传呼机,她的姿势很优雅,也很妖娆。
我讪讪的凑上前说:“同志,这个有人吗?”
我的学生腔使得她瞟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就看一边了。我诚惶诚恐的坐在正对面,满脸讨好的表情,但是她始终都不看我一眼。
少女穿着的牛仔裤上满是深幽幽的毛边洞洞,我于是就开始了幻想。我们并不说话,但是我仍幻想着少女是我的同学、熟人,甚至是远房姐姐。于是时间就在这一系列活动中逝去了。
等车开到石家庄的时刻已经是午夜了,我花了三块钱从乘务员那里买了一瓶冰镇的矿泉水,请勿见笑,我居然给那股凉气卡得咳嗽了几声。少女则嗔怪的扫了我一眼就笑了。她告诉我:喝矿泉水不要让嘴把瓶口都堵上,空气进不去,不呛才怪呢!我千恩万谢,说:谢谢同志了。
正在这个时候,父亲走了过来,父亲已经无法在和那个熟人继续亲热了,人家都睡成一片了,父亲也不好硬和别人挤在一起。其实从太原开始父亲就离开了他们,毕竟他们的旅程也很辛苦。我就把座位让给了父亲,父亲并接过我的矿泉水,全部一饮而光。我又跑到车厢里找空位置,运气不错还真的找到了一个。我们旁边一个中年男子:您好,这个座位有人吗?男子望了我一眼,他肯定想说有人,但是嘴唇动了动,吐出的字却是:没有。我就坐了上去,男子开始打探我的底细,我的名字叫什么,我从那个高中毕业的,我要去什么地方,等等;男子也说自己是去北京卖蜇面,然后有几个孩子,等等等等。我们起初谈得挺好的,但是后来随着睡意渐浓,男子似乎特别想躺下身体睡觉,他开始脱鞋,然后脱袜子,后来吃吃的放响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