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三年,她牵着男朋友茗郅的手,叹道:大学,真是个好地方;那男的傻傻一笑,摇了摇头,没有言语。
听到小悠有了男朋友,霉嫂并不感到惊讶,自己在女儿现在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就嫁人了;又听到女儿周末要将男朋友带来的消息,霉嫂高兴的搓了搓手,那已被皱纹侵蚀的脸上,眉头渐渐舒展了。
茗郅皱着眉,如果不是小悠在旁,他怕是要捂着鼻子和霉嫂说话了,这个家,怎么有一种面包发霉的味道?
离开家的第三天,小悠和茗郅分手了,茗郅开着车,车里还坐着的,是另外一个女孩,她对着小悠浅浅一笑,犹如夏日里的凉风,吹醒了小悠,也吹倒了她躺在宿舍,她没有吃饭,也没有上课,过了两天,她打开门,走了出来,下楼梯的时候没小心,摔了下去。
医院,霉嫂握着小悠的手,她醒了,歪着头,对着霉嫂咧嘴一笑,口水流了出来,霉嫂没有去擦,她捂着自己的嘴,泣不成声。
几天后,人们又看到霉嫂蹒跚着,在大街上卖早餐,依旧是饼和茶叶蛋,只是旁边,还有一个已经长大了的姑娘,拿着树枝,不顾旁人的嗤笑,蹲在地上乱涂乱画着。
已经没有人再去买霉嫂做的饼,父字辈的人对自己的孩子说,霉嫂的手都没洗,卖的饼不卫生,吃了要拉肚子的,那个时侯,那个地方,泻立停的传说,还未流传。人们不再喊她“霉嫂”,而是叫她“脏婶”,不是栽赃的赃,而是脏了的脏,不干净的意思。早餐卖不下去,脏婶便换了职业,改为捡破烂了,瓶子、瓦罐、纸屑,只要与金钱挂钩的东西,脏婶都去捡,后面,还跟着一个长的俊俏的姑娘,拉着脏婶的衣角,嘴里唱着不知名的童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