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代之后,今日仓皇狼狈的我们,亦会被人追慕蓬勃开放吧。
“长安城有人歌诗三百,歌尽了悲欢。”
其实它并不是改变了。
而是,它从不曾存在。从不曾实现。
长。安。
长是一阵浩荡的风。安是一场悠然的雨。
我们追寻这风雨晕染出的画卷。不是来自过去时光的浸染,而是无法实现的未来幻影。
记忆和幻影,谁又能说清呢?
就如这旋律悠长,唱和纠缠蔓延成无数过往。
如果一早知道,自己所追寻的只存在梦境之中,你还会背着行囊启程么?
你离开村头那棵小时候爬上去午睡的大树,青梅竹马笑得恬淡的姑娘。
你踏过童年狠狠摔过一跤的青石桥,撑船的老伯对你微笑,他说要把渡船传给儿子,那个修长健壮的年轻人,你再不能与他一起下河捉鱼,在他娶妻生子时喝上一杯喜酒。
你还来不及扶舷回看,渡船就撑过了小河湾。生育你的村庄,它渐渐遥远的轮廓在清晨飘起炊烟,中间有一道属于你鬓角斑白的母亲,她正临窗眺望。
你就这样踏上征程。前方千里万里山水漫漫,春夏秋冬风将把你的发端刷苍,东南西北路将磨旧你的行囊。
你路过小镇夜凉如水,唯明月伴你。
你看到书生睡在柳岸,却不曾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