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佳妮透过窗子,纪臣一身黑色的西装和夜色融为一体,仿佛他就是黑夜的一部分……
她第一次看到,他肩上无形的压力,和那张冷峻的面孔下,疲倦的心。
另一边,纪臣接到电话便匆匆赶到医院。
老纪总病重,情况不大好。
纪臣到医院的时候,老纪总躺在病床上,经过医生的抢救已无大碍。
“你……来。”纪山河一头花白的头发,脸上布满了皱纹,因为病重,更显得一脸病态。
谁能想到,曾经一手创立纪氏集团,叱咤商场的纪山河,此刻竟如一普通老人一般,老态龙钟,病痛缠身。
纪臣走近,他从来不喜欢自己的父亲,更准确的说,是不熟悉。
“公司可好?”纪山河的声音很小。
“嗯。跟盛世的合作很成功,预计年底前可以打通海外市场。”
纪山河吃力地露出一丝笑容,对于面前地独生子,他一直是满意,骄傲的。
“你28了,该成家了。你母亲没抱上孙子就走了,始终是个遗憾。”说到自己的妻子,纪山河有些愧疚。他年轻时忙于工作,家里的事一概不过问,妻子性格温婉,从不责怪他。
“这事我自有主张。”纪臣有些反感这个话题。
“我知道你不喜欢,沈家那姑娘随她去吧。”纪山河说话很慢,说几句就要咳嗽,纪臣在一旁耐心听着,“你若有喜欢的人,就带来,我看看。”
纪臣有些诧异,先前他态度强硬,放话除了沈家千金谁也别想进沈家大门一步,只因为和沈家素来交情深厚,商场上的关系千丝万缕,强强联手才能稳固。
纪山河仿佛读出了纪臣的疑惑,垂眼说道:“你母亲跟我谈过,你不在。她想你娶一个心爱的女子,她一辈子没要求我做过什么,只这件事。”说到这里,纪山河的眼眶有些湿润,始终是他欠了她。
听到母亲,纪臣抿紧薄唇,强忍住泪。从小到大,只有母亲陪伴着他,他性格孤僻,屡屡让母亲难堪,但记忆中的母亲,从未跟自己急过。
父亲缺失了他的童年、青年,母亲一心一意扑在他身上,饮食起居,细致入微。
“谢谢。”挣扎了许久,纪臣才说出这句话。
“你我父子,不必说谢。回去休息吧。”
纪山河侧过头去,不去看他,眼泪滑落,打湿白色的枕头。
这是或许是一个不合格的父亲,最后的一点自尊心吧。
“听说之前那个被总裁带进办公室的那个女人,是总裁的情人!”